初夏时节,银杏树梢头挂满累累果实时,就如同来时一样,邹氏高兴地站在巷子里,吆喝道:“该上轿子的都上轿子去,别站在这碍事!
——荣安,抱着荣宝跟你二姐夫走!
——奉官,别叫人摔了我的箱子。”
“娘,怎么连拔步床都搬走了?”
蕙娘心中有些不悦,虽说她和杨之谚要赶回江南成亲,可是邹氏已经把这所宅子给她做嫁妆了,到处空荡荡的,将来置办家当,又要耗费一笔银子。
邹氏望着还没出嫁,已开始勤俭持家的大女儿,心中一阵地满足。
蔺氏因李正清两口子给妙莲添的嫁妆少,心不痛快,笑吟吟地插嘴:“蕙娘,你就知足吧。
不然,你娘恨不得把地皮洗一洗,也带回老家去。
呵,二叔点了杭州县衙的父母官,有道是十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娘,二叔还没做官呢,你怎么就说他是贪官呢?”
荣喜没好气地一哼,因为李正清只中了倒数第三名,他内人的嫁妆菲薄得很。
“该打,该打!”
蔺氏作势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立时踩着凳子钻进车轿里。
“娘子,请吧。”
赵筠一拱手,请红豆上轿子,他随后上了那一匹枣红马。
车轮滚滚,马蹄嘚嘚,车窗上鹅黄的帘子不时地被风鼓起,时不时地露出一张粉嫩的俏脸。
他们都知道,在江南,有已经凝聚成形的暴风雨在等着他们,可是除了风雨,江南还有青青翠柳、艳艳桃花,以及那在梁间呢喃成对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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