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卫秀之策,最打动皇帝的,恰恰是此处,能分世家之势,皇帝便乐于去做。
一旦世家松口,便少不得要让出官职来。
有了开端,接下去便会是屡屡退让。
世家未必能想得到是皇帝有意设陷阱,但他们能看到他们的利益要被分薄,与庶人同朝已是大辱,莫非将来还要与蛮人同朝不成?荆王府中自然多方商议。
荆王跟随晋王多年,善于听晋王之言行事,可让他自行决断,他便缺了这份胆气。
王无定论,谋臣相争不下,自然便没一个结果。
“殿下,张峤屡往王府。”
长史奉公主之令,派人盯着张峤,见他往荆王府奉承,不免着急,“他若改弦易辙,岂不是枉费殿下苦心?”
张峤奉濮阳之命,将徙戎之法透与荆王,只说是在公主府时,听卫秀所言,但陛下既然尚未提此事,必然是卫秀还未将此策进献圣上,王当当机立断,献策御前,搏一贤名。
这是大好之事,一旦成,荆王少不了一个仁爱贤德的名声。
荆王闻此,自是意动,对张峤多有嘉赏。
照理,张峤算是事毕,当回禀公主一声,可他却像是忘了一般。
濮阳笑道:“长史休急,追随一王,总好过跟公主。”
长史正色:“殿下何出此言,王与公主皆是君,臣奉殿下为主,便无二心,张峤出自殿下门下,且亦明言追随殿下,怎可朝秦暮楚,毫无臣节!”
濮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位长史前世追随她十年,从未有过二心,她死前最后一件事,便是交与他去办,可见信任。
今生见他阐述忠心,不禁觉得亲切。
“他与长史不同,长史忠心,他唯利。
用人如驭,长史信步,我放心,但张峤,便需驭之以鞭。”
长史闻言动容,拜道:“臣谢殿下信任。”
濮阳淡淡一笑。
与其信任,又何尝不是一种驾驭,不过是因人而异罢了。
“那张峤……”
“很快便有当头棒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