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斟酌片刻,决定不对他隐瞒。
将萧逸无意间害死李道玄的事情说了出来,宇文士及听罢神色复杂,有三分惊愕,有三分担忧,还有三分难以言明的恐惧。
他不赞同地摇头:“事关重大,箫笙要想保命,必须把这件事彻底遮掩过去,若是被秦王……不,现下是太子,知道,他肯定性命不保。”
“他一直守口如瓶,可是最近被人出卖了。”
“谁?”
我凝着清浅的河潭道:“中书令封德彝。”
宇文士及微楞,转而说道:“现在是尚书右仆射封德彝。”
我微哂,还真是平步青云。
“这个人我有印象,当初大隋在世,父皇对他极为倚重,官拜内史舍人,大修仁寿宫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后来宇文化及谋反,他转而追随,官拜内史令,再至后来,大唐建立,他依旧屹立不倒,步步升迁。
说好听了善于钻营,说不好听就是个见风转舵的小人。”
宇文士及苦笑:“可是现在,太子信任这个小人胜过信任我。”
从他苦涩无奈的面容上,我才肯定他确然毫不知情。
依我之见,世民未必是不信任宇文士及,而是将所有与箫笙有关系的人都摒除在外,自然,也包括我,不出所料,也包括箫禹舅舅。
那么萧逸现在被李世民暗中收押,到底情况如何,是经过了严刑逼供,还是干脆已经杀了。
我不能去想他现在可能的处境,一想起来心便如刀绞,根本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营救计策。
大结局(三) 去见过宇文士及后,我回到竹寮,羽帘高悬,德卿正凭窗而坐,抄写经书。
手中毫笔轻摇,明亮的日光勾勒出她宁雅静好的面容。
我没有出声,转身越过竹寮东面那一丛芦苇,向着朝阳升起的方向走,那里有低矮的山谷,奇石嶙峋,野花遍野,自有彩蝶闻香飞舞。
弘慎给我的书信中,说了昔日曾在隐太子李建成的东宫时常走动的封德彝,无意中探听到当年淮阳王李道玄阵前战败命陨的真相,皆出自箫笙的谋划。
急于向新主表忠心的他将此事告知了李世民,世民大怒,但顾及箫禹,未免将安定下的局势在起动荡,命人将箫笙暗中收押,严加审讯。
山谷中暖阳袅袅,滋润着万物生灵,孕育了一方生机。
我心中的预感甚是强烈,这一次凭我用尽心计,也没有那么容易为萧逸化解危机。
,因为大隋已经在翻滚的书页中彻底成为了历史,现在人们关心的,是即将登临天下的年轻新主。
但这个新主,此刻正在寝殿里等着我,昏黄的烛光照耀出他的背影,挺拔而俊秀。
他屏退了所有人,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我们二人,我暂且抛却所有,温柔对他,“世民,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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