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矿长七窍生烟:这小子不但把学校替人家计划好了,连专业都选好了!
盛腾飞打圆场:“任远,你的好意,叔叔心领了,盛骁的成绩可不能跟你相提并论啊。
我听人说过,晋南不是拿钱就能上的学校。
他想上晋南,我看是够呛。
不过你们毕业之后还是可以在一起奋斗、一起创业的,是不是?等你们毕业了,我们这些人就已经老了,到时候你们互相多关照关照,你带他一把,行吗?叔叔谢谢你。”
“盛叔,以后是以后,和这没关系。”
任远寸步不让,缓缓说道,“我跟盛骁是好兄弟,我任远有什么,我就得让他有什么,他没有的,我把我的分一半给他,我要是分不了,那我宁愿把我自己的扔了。”
高考像是一场现代的成人仪式,将男孩和男人划分开来。
走过独木桥的学子即将远赴他乡,在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起他决意今后他也要顶天立地,说话也要掷地有声。
可他现在受种种限制,还不能凭自己的力量从这个社会中取得一席之地,他的发声出了这个城市恐怕就没人听了,所以他不得不用非常手段,在他爹的能力范围之内硬是厚着脸皮要来一点儿特权。
当然,与之交换的,他爸如果能完成他的构想,那他也少不了要完成他爸的一些构想。
任矿长刚才是真打算回家狠狠踹这傻儿子两脚,让他以后喝多了也留点儿心,别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但听了这话,他突然明白过来,任远这意思是非要提携上兄弟不可,甚至不惜在众人面前逼他将此事应承下来。
如果他不答应,难保任远会不会将这个话题一直继续下去,直到弄得人尽皆知,干脆他自己也不上了。
男人大都有过热血的岁月,尽管外人看起来往往会觉得十分愚蠢和得不偿失。
可那些日子里男人的血是热的,是流不尽的,不能以常理论之,他们绝对愿意为了兄弟的一句话赴汤蹈火,即便两肋插刀也不在话下,遑论千万人阻挡和亲爹阻挡。
任矿长懒得再瞪他儿子,转而回过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西矿高中的校长附耳过来——任远的那句“一起做事”
打动了他爹。
任家除了这个大儿子外只有一个吹笛子弹琴的姑娘,从事业上很难给她哥太大的帮助,一个好汉三个帮,他儿子将来想干点儿什么,少不了兄弟帮衬。
任矿长道:“这也是个好孩子,现在在县一中念着书,开学就是高三。
你看看,好不好办。”
两人耳语了几句。
末了,任矿长点了点头,跟盛腾飞一碰杯:“明年三月,记着点儿,你自己也得上心。”
盛腾飞:“忘不了,忘不了。”
他指指自己面前,对盛骁说:“你小子,给我过来。”
“你爹我这一辈子,钱可以不要,但别人怎么对我,我从来都是十倍奉还。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看清今天任远是怎么对你、怎么把你当兄弟的,将来不管你上没上成晋南,那都是造化,可今天这份情谊,你必须给我记着,必须十倍、百倍地还。
不管将来任远干什么,是干咱们这些也好,是干别的去了也好,你得跟他一条心,这才配得上‘兄弟’。”
盛腾飞肃然道,“要不然,你就别说是我儿子了。
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听懂了没有?”
盛骁在众人面前被训,只差被拎耳朵,连声应道:“听懂了听懂了听懂了。”
他跟着盛腾飞一起又喝了两杯才被放回去坐着,坐回座位上时动作过猛,酒劲儿一下上了头,胃里很不舒服。
他既不想上晋南大学,也不想将来和任远共事,可这里面的缘由他又不能跟他爹说。
身边的刘瑞在他敬酒的这一会儿工夫里不知被他爹骂了什么,咬着筷子愁眉苦脸地小声嘟囔:“唉,你光骂我有什么用啊?我能跟盛骁比吗?人家是什么关系?这这这这人跟人比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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