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任这个疑问一辈子憋在我心里,我怕我会真的发疯。
慈康宫里冷冷清清,偌大的宫院只有零星几位宫人。
我蹙眉,我记得我好像没撤走这么多人吧?徐长治跟我咬耳朵,说宫人们都悄悄跑了,太后娘娘如今失了势,还不是墙倒众人推。
我没多说什么,既不幸灾乐祸,也不同情她。
只是觉得她很快就用不着宫人们伺候了,不必过问此事。
因为在我印象里,母后她去世得蛮早的。
具体时间我记不住了,可能没几年了吧。
我心里舒畅了一些,为生母报仇的念头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搁置下来。
慈康宫里最中间的大殿则是佛堂。
洒扫嬷嬷告知我母后在佛堂里诵经,而且已经一宿未眠。
我想母后她总算是开始担忧了。
当年那个被她说打就打,说罚就罚的五皇子,终究羽翼丰满将她软禁于此,到底是风水轮流转。
佛堂大门紧闭,推门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
徐长治护在我身前,小声告诉我,太后娘娘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倒不是怕,就是觉得怪怪的。
从我懂事开始,母后她从没给过我好脸色看,我在她面前说话时一向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如今时过境迁,再面对她时,我当如何? 徐长治率先把门推开了。
随着吱呀一声的回响,我抬眼看向佛堂正中央的母后。
她背对着我跪在蒲团上,掐着念珠,敲着木鱼,一言不发。
庄严肃穆的佛像在微薄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金光,让我感到说不出的压抑。
我走了进去,站在角落处等母后回身。
我听着木鱼的哒哒声,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甚至忽然觉得自己抽空诵诵经也不错,将心态培养得更稳重一些,免得年纪轻轻得动不动就“急火攻心”
。
我就这么静站着,站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徐长治诧异,以眼神询问我。
我只是摇摇头,继续闭目听木鱼声。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木鱼声戛然而止,母后并未回头,淡淡地说道:“岑越。
你倒是好耐性。”
“习惯了。”
我回道:“往年给母后请安时,哪次不得在外头候个半个时辰?”
“哀家那是不想见你。
偏偏你又不识好歹。”
母后冲着佛像拜了拜,起身看向我。
她起身的瞬间踉跄了一下,可能是腿麻了。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过去扶她,然而也只是那么一刹那便止住了脚步。
“怎么。
来看哀家的笑话?还是来送哀家上路?”
母后微眯着双眼看向我。
神情竟与父皇有三分相似。
我微微摇头:“我不似你这般狠毒。
六弟尚在,我就不会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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