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衡沉默地看着虞怡,可虞怡比他更严肃,更不可动摇,面向近于暴君:“你真以为我对简庆宇说是为了你,我就得为你什么罪都受下来是吧?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做梦去吧!
你也趁早别哄我了,我现在还愿意在医院住着,是你爷爷还在,我要是回家了,就要继续和简庆宇待在一个屋檐下,这比治病生不如死多了。
你要是还觉得我是你妈你是我儿子,以后就不要提什么去美国还是去哪里的事情了。
哪里我都不去。”
虞怡的话像钉子一样敲进他的骨头里,简衡反而能顺畅地说出话了:“妈妈,你不要发脾气,对病情不好。
你不想去美国,我再不提了。”
“是不要提了。”
虞怡盯着简衡很久,终于一点头,神情稍见缓和,“我们都不提了。”
“……你要是不想回爷爷家,也不愿意住医院了,我答应你,我接你去别的地方。”
虞怡忽然叹气:“简衡,你来。”
简衡依言走近。
直到母亲拉住他的手,他才感觉到她的手冷得异常。
“你不能先答应我,也不要轻易地先答应任何人任何事。
就像打牌,你怎么把手上的牌都打出来呢?”
简衡一怔,很勉强地一笑:“我没有轻易答应别人。”
虞怡打量了一番简衡,又腾出手为他捻掉袖子上一根不知何时沾上的长发:“你能记在心上才好。”
她的语调和神色都是如此柔和,已经逐渐习惯了母亲的反复无常的简衡等待了片刻,发现不会等来别的叮嘱或是斥责后,就靠过去贴了贴她的脸,仿佛借此就能把自己的温度和力量也渡给她一些:“你的话我哪些没有记在心上呢。”
虞怡不愿意回的地方,简衡却不能不回。
除了血缘羁绊,更多的还是客观需要:生病后虞怡的口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医院的病号餐入不了口,简衡他们除了各显神通地分头去找她能多吃几口的食物,家里的保姆也是想尽了办法为她调整口味补充营养。
这段时间虞怡总说想吃鱼虾,做好了又说腥,简衡就每天中午在家等着,菜一做好,立刻送到虞怡的病房。
那天早上阿姨说买了鳜鱼,一条红烧一条炖汤,简衡按照约好的时间去取菜,没想到和简庆宇撞上了。
父子俩自家里的老人去疗养后就没见过面,发现对方在,都好似觉得家里多出了一个陌生人。
简衡乍一见到父亲,下意识以为爷爷很快要回来了,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打算向简庆宇求证,准备晚点问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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