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解释,为什么一个女人有那么大的力气。
万幸,我到警局受审的时候毒瘾发了,一切都好解释了——在那个几乎每家都会心照不宣家暴的地方,为什么袁月一个只是有点暴力倾向、却和煦玲珑的人会死在继女的手上。
是吸毒造成的癫狂。
案子很快判完了,我知道这速度绝非偶然。
我已不在乎到底几天活头,我只是担心那个孩子。
下手这么狠,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的心理已经扭曲到了这一步。
此后一生,这段阴影将永远伴着他了。
我死了以后,那孩子很可能会跟着自杀。
打击接二连三,可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未来的人生,也一定会有人为他带来光。
正如他为至暗中的我带来光一样。
强烈的解脱感让我很想提前结束生命,我连死刑都不想等。
可是,就像当年我把妈求回来又被她跑了一样,我不想让忘儿在知道我离去日期的前提下还要被迫接受我的早早告别。
“忘儿,重新活下去;活到最后一刻。”
和负责带我行刑的狱警说完这句话,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原来人临死的时候,真的会有走马灯。
我看见季思枫,看见我过去的朋友们;又看见忘儿,他正蹲在桌子底下哭他死掉的小狗。
我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忘儿,听话,要好好活下去。”
周围安静下来后,我看见妈:嘴角一颗红痣,一袭红裙,跺着高跟鞋,招摇又凌厉;看见爸:一身朴素无华的衣服,剃得整整齐齐的寸头,腰板笔直,提着妈的包,腼腆地对她笑着。
妈大概又耍小脾气了吧。
我无奈地笑笑,她却别过脸不看爸,转身对我喊道:
“许愿!
快点!
磨磨蹭蹭的,看完这个景点还要赶紧回去,不然你想吃的东西就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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