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琴恍若未觉,继续略带气鼓鼓的,絮絮说道:“现在可好了,陛下要卧床养病,恐怕同在宫里,亦要别无二致。”
听到陆景琴意外地小孩子心性,说着这些碎碎念的话,皇上果然仅沉吟一下,便爽快笑道。
“你若喜欢这处行宫,咱们多住些时日倒也无妨。”
说着,皇上抬手去抚陆景琴鬓间散落的青丝,顺手又纵宠地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尖。
“或者我们便不回去了,总归马上便要至初秋了,朕将秋狩提前些——朕还记得早些年同尔昀去狩猎,为了活捉一只熊瞎子去了青山深林,夜雨淋人又逢迷路,当真是一蓑烟雨任平生!”
陆尔昀是陆明琴的亲兄长,陆家的嫡长子,平素最是端方守礼,陆景琴同这位嫡兄接触不多,只是不知原来他竟然亦是个这般潇洒不羁的性子。
陆景琴静静听着皇上这般神采飞扬说着,如玉面庞上满是恣意爽朗的少年气,与其不相99Z.L同,陆景琴的神情一直是淡淡的温和含笑。
皇上方才注意到陆景琴不言不语已久,显然有些兴致缺缺的模样,轻咳一声,不自觉放柔了嗓音皇上又道。
“秋日的行宫景致更加美丽,碧水湖畔青山遥,那片大青山里可有的是清灵的动物,往日昭若最喜欢红猫熊,那畜牲虽不好得,但你若喜欢,朕倒可以为你狩几只来赏玩。”
如愿得以多留行宫本是陆景琴所行目的,又额外得了出行宫的机会,陆景琴更是早已无话可说。
盈盈一笑,陆景琴侧身去放药碗,随口转移话题地轻声道:“陛下,其它事务固然重要,但太医说您应当多加休息,方才愈合的快一些。”
皇上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又好似只是因为陆景琴不喜欢,他方才不说了。
唇畔勾起浅浅的一抹笑意,皇上乌眸亮亮的,问道:“阿景是在心疼朕吗?”
陆景琴却并不回答,只是笑着侧身:“陛下那般聪慧,何必来问臣妾,您自个儿猜呀。”
见她笑得这般动人的开颜,皇上只觉心中亦清甜极了,一时竟有些情怯的腼腆,默默地又拿起了内侧的奏折,像要掩住面上的一阵发热。
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皇上故作镇定的模样,陆景琴将药碗放好,又侧回身来,柔声笑道:“陛下吃过药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老是看奏折,仔细劳累眼睛。”
皇上颔首,破天荒没有说话,而是慢吞吞躺回到床榻上,以锦被轻轻掩面,只余一双眼睛在外面静静看着陆景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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