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几年前自己还在国外的时候,汤煦恩曾经跟一家公司签了个长期送餐的订单,原本他还在信里高高兴兴地写到这件事。
结果送了两个月,汤家小店也没收到一笔结款,账面上的资金差点周转不过来,对方还让他继续送,说再接着送就结之前的。
季巍得知消息差点没被气坏了,他夜里做梦都梦见汤煦恩被欺负得抹眼泪的样子,想写封信骂骂他,提起笔却一句重话都写不下去。
最后他联络了亲戚,托关系,给钱,律师、媒体、有关部门一应都想办法打点好,汤煦恩基本不用操心,不多日便追缴回欠款。
他一向知道汤煦恩是这种性子。
被欺负了,多数时候他都意识不到自己在被欺负,就算是意识到了,也跟个面团似的,软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没人护着不行。
除了汤煦恩的父母以外,季巍觉得自己怕是最不希望汤煦恩被欺负的人了。
——但偏偏这次正是他在欺负汤煦恩。
汤煦恩哪知道季巍是在打什么算盘,忐忑不安地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喉咙,可在见到季巍以后,那种着急到喉咙干咳的幻觉又进一步地加深了。
汤煦恩茫然地问:“你看着我干嘛?还似笑非笑的。”
季巍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看看你啊,看你好像没睡醒,等你醒醒神,我再跟你说话。”
说着,还忍不住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翘起的发梢,用像是被可爱到的语气说:“喏,这还有搓头发翘起来了。”
明明也没碰到他,汤煦恩却有种被触摸到的错觉。
他像是被电了一下,反射性地也伸手去摸,却不小心撞到了季巍的指尖。
刚要收回手,季巍却轻轻捏住他的手指,引着去摸乱发,用发梢挠挠他的手指,说:“喏,这里。”
汤煦恩感觉自己的手指发麻,闷声说:“我知道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