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说叫……鹅梨帐中香,分来竹枝阁的几个都赏了,说是大少爷喜欢的。”
棠梨缩缩脖子,看周侍郎冰山一般的脸色,怎么也不像是喜欢的。
“她还教你们什么?”
周双白哼了一句。
那丫鬟微微颤抖起来,不敢不说实话,“大姑娘说,我们几个年纪小的,侍候大少爷要格外精心,切忌阪上走丸挨得不远不近反能事半功倍,遇事心活要知道服软,”
还有一句不知道能不能说,小丫头索性眼一闭,“还说大少爷看着虽冷淡,却是君子做派,我们几个若能成事,日后指定会有好出路。”
周双白听完,双肩微微颤动起来,居然是笑了,上回说喜欢年纪小的倒被她听了进心里去,他冷眼乜了一眼身旁的丫头,“下去,以后别教我在内间瞧见你们,否则一概有你说的‘好出路’。”
那棠梨被吓得腿肚子浮软,连忙伏身作辞,逃也似的退下了。
周双白将手中的毛笔撂在案上,于白纸溅出一团难看的墨渍来,没想到自己活了两辈子,官场缠斗了半生,倒在这十多岁小姑娘身上走了眼栽了跟头,他平日里好性儿,只当她年纪尚小,又生性懵懂羞涩,从来不敢逾矩半分,更舍不得逼她,却从没想过,人家心里倒是明镜一般,联合着外人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越是想,眉头拧得越紧,既然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却偏偏不明白依附强者的道理?她这厢都上赶着教别人“成事”
,看样子不是不懂,而是压根不愿意。
这日梁淑甯在屋内垂首绣一朵国色牡丹,一手拿着竹绷子另一手执银针,趁着日头亮想赶些工出来,这一幅她是打算做一幅绣屏,等倪若和云榉表哥大婚时候作为礼物相送,自己身无长物唯有一手女红算拿得出手,况且自己亲绣的,也更能瞧出心意。
门外听见来人,竟是周双白,她将手上的银针插在竹绷上,起身去迎。
见来人满面春风的模样,梁淑甯暗忖着是不是真成了什么,脸色微怔片刻,又立马撇下了心里那点小小的不畅快,反正与她也没什么干系,便立在原处等他过来。
周双白面上一片温和,眼底却没有笑意,梁淑甯隐约觉得今日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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