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海点了下头,脸上多了点真实的笑意:“其实多几个人像你这样想,也就真没什么了……进来吧,把东西给我。”
就这样,柏云旗在闻海家正式安家落户,过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王后雄”
的高四生活,他查了点关于“同性恋”
的资料,很多也很杂,一半和“正常”
以及“先天”
有关,一半和“精神病”
还有“艾滋病”
有关,还有几张影影绰绰的色情动图,他没敢看,划着手机屏幕飞速掠了过去。
性压抑的社会,说什么都像是个装着定时炸弹的笑话,人们哈哈大笑,避之不及,有的人说自己接受但不理解,有的人说自己理解但不接受,其实大部分还是不理解也不接受,说得屈尊降贵一些罢了,语气高扬,像是赦免谁的罪过。
柏云旗始终是个异类,他生活在那个被城镇化抛弃的地方,愚昧和穷困把那里的人都锁在了更久远的年代中,那里的性更加压抑也更加无所适从,小孩们想知道又不敢知道,偷偷捡回丢在垃圾堆里的色情杂志捂着眼睛看,男孩也看,女孩也看,男孩看了哈哈大笑,女孩看了哇哇大哭,被家长发现了拽着衣领扒了裤子的揍,边揍还得边骂,骂得声嘶力竭,血肉模糊,好像自己没干过那些事一样。
揍完骂完那些人心中剩余的悲愤无处宣泄,扯着喉咙去骂柏云旗的姥姥,说让她把自己的脏东西处理干净,别脏了她家小孩的眼,骂着骂着又骂到了柏云旗身上,说那色情杂志是柏云旗从家里带出来的,鸡蛋果然是都是鸡的后备军。
但柏云旗的姥姥不避讳这些事,她问柏云旗,你想知道那些人在干什么吗?
柏云旗实际上不想知道,但他不敢说,在他姥姥面前,他什么都不敢,不敢说也不敢不说,不敢活也不敢死,于是姥姥便告诉他了,血淋淋的清晰明了,纯粹的兽欲和人类繁衍的需要。
她把那些描述成不掺杂爱情的欲望,她讲不出爱情,她这辈子的爱一半给了一个男人,一个给了那个男人的女儿,他们一个死了,一个活着不如死了,都让她失望。
同为那个时代的牺牲品,知道明白的和不知道不明白的都秘而不宣,谁也说不清谁更惨,都比不上一个寡妇坦然,柏云旗跟着她沾了光。
这个问题并没有被纠结太久,毕竟闻海无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是一副准备孤独终老的样子,他倒也不关心闻海的春梦对象是男是女——他连自己的都不关心。
国庆假放了一半,在异国他乡起早贪黑一个多月的柏桐安漂洋过海地荣归故里,直接打的去了离机场比较近的闻海家蹭饭。
闻海这几天在忙那起贩毒杀人案,没时间陪他打游戏,吃完饭就把人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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