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很多功课,比如,陈诤是和李老师的儿子结的婚;比如,那两个人没有谈过恋爱;比如,李老师的儿子叫李昱元,不是他亲生的。
他自信满满。
第一步,和陈诤成为同事。
第二步,搬到陈诤家附近。
第三步,和陈诤在一起。
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陈诤和那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他们只是被家长绑在一起。
而陈诤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束缚他、控制他。
他们的婚姻对于陈诤来说是累赘,是包袱。
他会把他从一滩失败婚姻的泥沼中拉出来,陈诤会视他为光,会原谅他。
在见到陈诤以前,游羽一直都是这么告诉他自己的。
他修理面庞,喷上香水,连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设想了很多种场景,每一种场景都提前模拟出最完美的应答。
“你好,我是新来的游羽。”
他伸出手,和陈诤有了七年后的第一次身体接触。
陈诤的手有点凉,游羽的心也有点凉。
陈诤的反应不是他设想的任何一种,没有喜悦,也没有排斥,陈诤只是公事公办地触上他的皮肤,又很快松开,随后无视了他。
游羽意图找出陈诤还在意自己的证据,却悲哀地发现,他对他留存的恨或许也不多了。
相比之下,陈诤还更在意他那个结婚对象一点。
不过,这也没关系,给陈诤一点时间,他会看清楚,只有他游羽,才是和他最默契的人,才能同他并肩作战。
游羽“请求”
陈诤帮他搬家,当然,他用了一点小手段。
这些手段不算什么,后来他为了让陈诤放松警惕,还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莫须有的男朋友。
男朋友很好用,陈诤果然对他没那么防备了。
可是同时,他也感觉陈诤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种感觉,在看到陈诤因为李昱元而展现的笑意时感受到了,在一次又一次以李昱元为借口威胁他成功时也感受到了。
七年前的游羽,只要一个感冒就能让陈诤担忧不已,七年后的游羽,即使胃出血躺进手术室的病床也换不来他发自内心的关心。
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啊,它把曾经属于他的那份爱偷走了。
胃好痛……
游羽靠在单人沙发上,脚边是一排空酒瓶。
他借着酒意给陈诤打了电话,陈诤没接。
一通,两通……
打到第四通,终于不是冰冷的女声了。
男人的呻吟和低喘透过声筒穿过耳膜,直击游羽的心脏。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陈诤,你可真是太狠了。
游羽听了一会儿,沉默着挂断了电话。
他自诩很少哭,怕丢脸。
可在这个又痛又绝望的深夜,没人看得到他,他捂住脸,泪水从指缝蔓延出来。
他以为他不会后悔。
他以为他没那么爱陈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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