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毕,江之鲤的眸子更深邃了些,他意犹未尽的舔舔唇,又半蹲着身子,将耳朵凑在陆浅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听了听,叹道:“小东西要什么时候才出生。”
陆浅葱伸手抚了抚江之鲤的发顶,声音轻柔似水:“怀胎十月,少不得要等到八月入秋了。”
“这么久。”
江之鲤轻轻皱眉,似是很惋惜,又似是焦急,道:“你太瘦了,得多吃些东西,将身体养好早日生产。”
陆浅葱笑道:“身子养得再好也得讲究个‘瓜熟蒂落’,你以为是下蛋呢,一夜就能成?”
“我等不及了。”
江之鲤微微挑着嘴角,起身吻了吻她的唇,又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陆浅葱的脸顿时就红了,她恼羞的瞥了江之鲤一眼,低下头不说话,嘴角却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养伤的这些时候,江之鲤不是没有过生理需求,只是他相当能忍,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折腾陆浅葱。
有时陆浅葱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会看到江之鲤如狼似虎的盯着自己看,身形僵硬,似乎是竭力克制住自己不去碰她。
陆浅葱实在是觉得江叔叔有些可怜,提出要分房睡,但不用多想,提议自然是被否决了。
用江之鲤的话来说:“不能碰夫人,难道连看也不许我看么。”
陆浅葱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抬头望天。
日子平静的过着,陆浅葱托人卖掉了乌山镇的酒肆,从此定居在蜀川,打算买座小院儿把孩子生下来,将来依旧以买酒为生。
阳春三月,春风和煦,陆浅葱的身子调养得差不多了,可以适当的出门散散心,江之鲤便时常牵着她出门逛逛,给她介绍蜀地的风土人情。
这日黄昏,风有些大,广元街道上人烟寥寥,小贩们早早的收了摊。
陆浅葱和江之鲤并肩走在空旷的石板路上,忽见十丈开外的街角处站着一个人。
一个极其熟悉的人。
这人中等身量,穿着暗青色的武袍,身后映着巍峨的山峦和烟波浩渺的江面,更显此人孤寂。
尽管他将箬笠压得十分的低,陆浅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不知——自安庆府一别后就消失不见的内贼,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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