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容更深,“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儿没变啊,小白,”
像是单纯的感叹,又似乎夹杂着一些嘲讽。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小师弟,”
她站在他十步开外,飞雪似一面晃动的薄纱阻隔在两人之间,让彼此的身影俱都变得缥缈。
“师姐,是来报仇,”
当日他和以朱将她封印,以她的脾气,这口气必咽不下。
她笑容嫣然,也不否认,“小师弟,你猜我会怎么做?”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经冷冽的风雪一浸,似一把带冰的钩子,扯得人心中一凛。
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心中对那人的愤恨还未曾消,因此暂时不急着惩罚他,而是要去寻那一族的麻烦,“师姐,世事流转千百年,放了他们吧!”
啪的一声脆响,方才还在十步开外的人倏忽来到他面前,扬手甩了他一掌。
风雪在她身后照常落下,仿佛刚才根本不曾有人冲破它们结成的幕。
北风烈烈,他苍白的脸上浮现红痕,伴随着嘴里的血腥味道,皮肉上的火辣痛意也升起来。
“以白,”
只在他封印她的那一日,她这样叫过他的名字,而今再听闻,声音里既无昔日的同门情谊也无仇人之间的愤恨,“你现在还活着,是因为我正好缺一把趁手的刀。”
那麻木冷削的声音让他明白,千百年后归来,她依旧未曾将其他人看入眼。
望着她森寒的眼神,有些幽远的记忆忽然在他脑海里变得鲜活,曾经将万物视作蝼蚁蟪蛄的月神以苍,只对一个人另眼相看,而那个人却背叛了她,是以她身上唯一一点情感早就消逝。
也许,面对那个人,她还会有恨,可面对其他人,连恨也没有。
“走吧,”
那股寒彻天地的压迫感消散的无形,风雪复又喧嚣,她脸上浮起笑容,“小白,愣着干嘛,就算要杀人,也得先拿回自己那张皮不是。”
那轻松欢谑的笑容,仿佛片刻之前的一切皆是一场无端的梦。
她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牵起他的手,“冷死了,小白,帮我捂捂手,这副皮囊可禁不住这天气。”
“不知道我自己那具壳子冻坏没有,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小白,你可要小心……”
一路上都是她在说话,因听不到他的回答,她不时还会停下来看看他,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看半天后笑叹一声,“小白,你性子越来越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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