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他那一声叹息被风雪声掩盖,像从前无数次一样,没被她听到。
走进塔格阿伊山时,她搓了搓手,呼了一口热气,“这鬼地方现在变得这样冷,你们将我的壳子放到哪儿了?”
他抬手指了一处方位,换来她又一句抱怨,“那么远,还不快点儿走。”
从前,塔格阿伊只有山巅常年被冰雪覆盖,其他地方皆顺应四时之变,不像现在这样寒冷,在山群主峰的腰间则坐落着层叠有致的建筑,那便是巫门所在。
巫门最庄严之地乃是神宫,修的巍峨高大,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到它,都能感受到它带来的压迫。
然而,千百年前,巫门与神宫尽皆倾覆,曾经占尽群山之险的建筑也都朽烂为尘,只有喧嚣的风雪不息,像是在为千百年前的繁荣盛景唱着挽歌。
她的身躯正是放在主峰山巅的洞穴内,可到了地方,却只余下空冢。
外层的石椁犹在,唯独不见盛放肉身的棺。
“怎么回事?”
她脸上的笑容早已敛去,眼神似寒水凝冰。
“师姐……”
未等他说完,绕着石椁走了一圈的她忽然顿住,抬起头凝视他,“阴沉木,你们胆敢用阴沉木盛放我的身体。”
“师……”
那一声只喊出一半,他便不能再呼吸。
她掐着他的脖子,目红如血,“真是我的好师弟,竟能想到这种办法,看来当日我就该杀了你们两个杂碎。”
以阴沉木为棺,入土一日沉一丈,至三百丈则随地气而走,迹不可寻。
“师姐,如果……现在这副身体已经用习惯,又何必找回原本的那一具,”
这种时候他本该闭嘴,闭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可他偏偏忍不住,即使发声困难,也坚持将话说完。
这话让她的怒火陡炽,“你知道什么,”
她为了找到合适的皮囊盛放神识花费了多少心思,为了避免自己猝死还研制出钻心蛊那类的东西续命,有多少次她从将死的躯体中苏醒,都要赶在躯体再度衰亡之前找到新的寄体,这其中的艰难之处有谁知道。
而他,将她封印使她失去自己的身躯,害她的神识在人世间流亡差点消散的他,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的手底下,他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窒息将死时她忽然将他甩出丈远,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容,“小师弟,你猜我要是找不回自己的身体,会怎么对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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