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古代,她这样的姑娘便显得不够柔婉,而且她的骨盆窄,容易难产,大多会被未来的婆婆嫌弃。
头上的伤被层叠的棉布包裹着,浸过来的血已经干透了,黑红一片,血腥味和头油味糅杂在一起,极难闻。
纪婵刚穿过来时,司岂正在疯狂砸门,想让人找个大夫,却不料,偌大的前院竟无一人应他。
伤口上只有司岂从包袱里找出来的不知放了多久的金疮药,有没有用她不知道,但不卫生是一定的。
等从这里出去了,她必须把伤口好好清理一下。
纪婵用手指把乱成一团的自来卷打理顺当,梳了个低马尾,刚用绸带系上,院子外面便响起了杂乱且急促的脚步声。
司岂推门出来,说道:“来人了。”
“哦……”
纪婵还是?也就是说,不但原主白死了,她还要顶着脑袋上的这个致命伤尽快与之成亲吗?岂有此理!
她怒道:“你胡说,谁跟你发乎情了,分明是……”
司岂凉凉地看了纪婵一眼,“分明什么?分明是你放荡无耻,夜闯男客客院吗?”
“你胡说,我当然没……”
说到这里,纪婵脑子里灵光一闪,顿住了。
鲁国公任户部侍郎,有官有爵,位高权重,在朝廷中的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不管司岂还是她,都没有能力与之叫板,若想好好活下去,装怂,吃下这个暗亏才是正道。
再说了,原主整天惦记国公爷的嫡长子、嫡次子,人家安排她嫁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年轻举人,已经算厚待了——客观的讲,原主自杀,泰半是她自己想不开。
她一个从现代穿过来的法医,早已见惯生死,那么真情实感做什么?纪婵偃旗息鼓。
鲁国公拍拍司岂的肩膀,说道:“你是好孩子,好好读书,日后中了进士,陈家亏待不了你。”
司岂躬身致谢,又把信封往前递了递。
鲁国公接过去,捏了捏,从里面取出一封信和一只玉佩,阅后又道:“逾静虽说行事孟浪了些,却很有担当嘛,乃是至情至性之人,我家榕榕没有这个福气啊。
管家,告诉夫人,把表姑娘的嫁妆理一理,再添一千两银子,找个好日子把亲事办了。”
管家一拱手,应了个“是”
。
鲁国公这才看向纪婵,说道,“司家书香门第,一向规行矩步。
望你成亲后谨言慎行,你还有叔叔弟弟,莫辱没了纪家所剩无几的好名声。”
说到这里,他一甩袖子转身向门外去了。
纪婵心想,有文化的人就是含蓄,不过是让她闭嘴罢了,却旁敲侧击地说了一大堆用不着的。
她掐了自己一把,又想了想隔着时空的父母和小弟,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司岂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慢慢收了唇角上的谄媚,漠然说道:“你也回吧,五天后便是吉日,你准备准备。”
说完,他也走了。
这脸变得可够快的!
纪婵哂笑一声,等司岂不见了人影,抹了泪,朝二门去了。
纪婵一进客院,守在门口的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给院门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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